青悠、

解把飞花蒙日月
杂食无雷,欢迎扩列!

【金三角】Minuet(国设+扑克设)

写的时候前后隔了一个星期,可能情感线走得没有那么流畅【土下座

题目的意思是小步舞,文来源于今年全国卷二现代文阅读

金三角是大家的,ooc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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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的住所附近有一处公园。

每个假日的早上,你都能在苗圃旁看到他一个人散步的身影。身穿看起来格格不入的深蓝工人装,发的深金却是美国西海岸最饱满的小麦的色泽。

这是一座似乎被人遗忘在上个世纪的公园,一座像久别重逢的情人一样温柔地注视着你的公园,幽静的小路被饰以蔷薇的绿篱隔离开来,法国梧桐的落叶覆在地面上,踏过时吱呀作响。

走在小路上,随时都可以看到有沿途的麻雀栖息的树枝,人迹罕至的偏僻地点,竟连这些小小的生物都养成了慵懒的娇贵性子,见人来也极少飞走,只是歪着头,好奇地打量这个来自大洋彼岸的,身穿奇装异服的蓝眼青年。

它们是这片和平地带的真正主人,清幽小径上真正的漫步者。*

一只小小的圆滚滚的钴蓝色小鸟,从光洁的大理石雕柱顶端飞下来。阿尔弗雷德扬起手,它就停在他的食指上。

“Morning.”他微笑着言语。钴蓝色的影子忽而又飞走,却只是不近不远地飞在前路,似是等着他的步伐轻巧跟上。

他沿袭着它的步伐,拨开重重小巧的灌木、绕开脚边开得正盛的月季花,看到了一个人。

他穿一双滚边排扣的皮鞋,一件本世纪末的英国式燕尾服,却是极少见的蓝紫色,下摆有极其精美的蔷薇花刺绣,长绒礼帽上别了一束长羽。总是带着比普通怀表大上许多的蓝宝石镶嵌的钟表在身侧,这对他来说一定有不同寻常的意义。

他遇见他了。

无论他接下来再说出些什么再做出些什么,对阿尔弗雷德来说这就已经够了。


这时阿尔弗雷德注意到他不同寻常的动作。先是几个小步跳跃,继而行了一个屈膝礼,接着用他那细长的腿来了个干脆利落的击脚跳,然后开始优雅地旋转,动人地向空中频频点头致意。*

他是在跳舞。

等一舞已毕,阿尔弗雷德从背光的角落走出来,对他致礼后,轻轻地鼓起了掌。

他显得十分错愕,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阿尔弗雷德,随即而又马上调整好姿态,对他行了个脱帽礼,就像每个自视甚高的英国人会做的那样。

而阿尔弗雷德直到这时才真正看见他的一双翠绿色的眼睛,在浅金的发下分外熠熠生辉。

有掠人心魄的魔力。

他的心对他说他一定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不能惊扰他——这个恍若知更鸟送给他的清晨礼物的精灵一般的人物。于是他斟酌地开口道:

“今天天气真好,先生。”

“是啊,先生,就像从前的天气一样好。”

他微笑,蔷薇也半点比不上的惊艳。

他们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随便聊着些什么,一开始他只是默默听阿尔弗雷德叙说,打量他不合时宜的工人装,尽管阿尔弗雷德愿意把手按在圣经上发誓他们是崭新的。

他开始对男人讲他在大洋彼岸的明媚的阳光下骑马,在一个同样驻扎在大洋彼岸的绿眼睛男人的看护下长大,说他小时候也穿着他这样复古的时装,学着可能永远也排不上用场的宫廷舞步。等到那个年轻的小伙子真正到了有参加舞会的资格的年纪,时代却已悄然变化。他离开灌输给他认知的男人,那个教会他跳男步的人也离开了他,走向了一个国土是五边形的国家。

而那个男人只是静静的听着,凝聚了所有春光的绿眼睛偶尔会投在讲述者身上。

阿尔弗雷德感到心跳加速,舌头打结,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把自己曝光在陌生人的视野之下的羞愧,反而男人这番举动刺激了他,想尽可能的让他了解自己,生怕明天早上再次来临这里,他就像那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的钴蓝色知更鸟一起,淹没得无影无踪。

男人说自己的名字是亚瑟,出身于著名的柯克兰世家,尽管他十分抗拒,但十九岁的时候还是被家族派送到了一个掌权者的继承人身边。那个十五岁的青春期男孩却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个年纪应有的叛逆,过早地明白了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尽管那个时候亚瑟并不知道这些,相较而言确是故作老成的青年人对别国的一切都充斥着好奇,终于在继承仪式过后,亚瑟出逃,在邻国边境遇见了太过优秀的人,从此开始了一段孽缘。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辗转飘零,最终濒临此地,再遇见阿尔弗雷德。

他们连续见了一个星期,整个星期他们的遇见都沐浴在晨光之中,有金盏花的明丽和白玫瑰的芬芳,一切都美丽的恍若仙境。


这一个星期阿尔弗雷德频频做梦,梦中无一例外都是绿眼睛的那个男人,有时候是熟悉的场景,覆盖着十七世纪古老泛旧的光辉:有时候却蒙上一层钴蓝色的薄雾,他透过这层薄雾隐隐约约探见一个似是属于过他的人生。

做梦对于他来讲的确是件不寻常的事情,但是一觉醒来,显然应一个心照不宣的约定显得更加重要,所以那些光怪陆离的陌生熟悉的言语都被每日清晨的亚瑟的微笑所抚平,再在每个漆黑的深夜跳出来彰显存在,是他又一次的心悸。


“可以请你跳支舞吗?”阿尔弗雷德走近,摆出自十七岁后再未尝试过的礼仪邀请眼前的人,眼睛里是自己且尚未察觉的期盼和热切。

亚瑟坐在长椅上,清晨的薄雾为他拉起一层面纱似的朦胧。钴蓝色的知更鸟就停在他的帽檐上,现在正在梳理自己过于美丽的尾羽。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这只知更鸟属于亚瑟,和他身上蓝紫色相得益彰。他仰头看着高过他的阿尔弗雷德,勾起一个只有嘴角弧度的笑容,那发上跳跃的金色映在阿尔弗雷眼中,几乎要把他的整颗心烧得滚烫。

“真是抱歉,但是我并不会跳女步。“

不去理会阿尔弗雷德的反应,亚瑟自顾自地说起来:“相比你的启蒙老师教你跳舞的时候自己挑的是女步吧——所以你认为我也应该会女步。“

不,不是这样的,他明明在很久之前在一次盛大的宴会上跳的就是女步,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而他面对着跳男步的是……是谁?

但是阿尔弗雷德还是不死心地开口:“但是我想我们应该可以……“

亚瑟却置若罔闻,他用他那被上帝安置在森林深处的眼睛望着阿尔弗雷德,一直望进他湛蓝的瞳仁深处。

“我只会跳一种舞,它的名字应该是小步舞。“

他的眼神飘忽,似是在透过阿尔弗雷德看见一个什么样的许久不见的人。

阿尔弗雷德几乎是迫切地说:“我可以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会是你最出色的学徒!”

亚瑟几乎微不可见的战栗着,手指不自觉地在手杖顶端镶嵌的蓝宝石上摩挲。于是他走上前,企图拥抱这个失去自己目光焦点的人。

“不!绝不可以!”

他的理智似乎一瞬间回神,突然又换成坚决到不可思议的神情,接着这层浮于表面的躁动又逐渐消退,他用优雅的牛津腔道歉。

 “如果你明天下午来这里,我会竭尽全力为你展示它的魅力。“

他自然没有理由拒绝,尽管他下午确是有一场小型会议要开。但是这是亚瑟的邀请,他当然没有理由拒绝他美丽的希尔菲德*。所以最后他离开,没有看到那双绿眼睛里闪烁着的愧疚和坚决。

 

时间从容不迫地推进,阿尔弗雷德难得享用了慢节奏的的午睡时间,当然就他这周的睡眠质量来看,他是一定会做梦的。

这次是很清晰的场景,比之前几天而言。梦里亚瑟站在瓢泼的大雨里,时而身穿红得滴血的军装,时而身着蓝紫色的长风衣,无一例外他的眼前都有着一个蓝色衣装的人。但是却是梦境中最模糊的部分,无论阿尔弗雷德如何探头张望,都不能清晰地窥见面目。

有毁天灭地的巨大冲击降临在战场上,他看见亚瑟朝男人吼着什么。倾盆的水幕让声音隔绝,那么撕心裂肺的哀恸总是无人得知。那个总是自持身份的老男人,他也会有这样失控的表情吗?而又是……为了谁作出的?

男人显然是即将虚脱,亚瑟冲过去抱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形。他的手支持不住地放下,头颅无声地歪斜,所有的一切都预示着这个人即将失去任何生命体征,失去自己存在过的足迹。但是阿尔弗雷德却知道他的目光却始终粘着在亚瑟身上,徘徊不忍离去。

他隐约感觉男人开口要说些什么,他的心在咆哮着拒绝听到这句话,但是他没有任何办法。

 “You are free.”

他倏地听见蓝色的男人的声音,他忽然看见他阖上的眼睛和他年轻的脸庞。

那是他的脸。

那不是其他任何什么人,只是阿尔弗雷德。

亚瑟不知何时泪流满面,阿尔弗雷德无声地和自己告别。

 

他再一次走在这条去见亚瑟的小路上,这次他遇见了一只通体纯白的鸽子。说是通体似乎不太准确,因为它有金黄色的尾羽,像是追求华丽的主人为它镶上的完美的装饰。

“皮埃尔。”阿尔弗雷德开口,自己也被这个脱口而出的名字吓了一跳。

鸽子扑棱扑棱翅膀,带他继续前行,像那只知更鸟做过的一样。

这次它会带我去什么地方?会不会像钴蓝的小精灵一样送他最受恩赐的礼物?

阿尔弗雷德这样想着,直到他看见两人的衣摆在拱顶的短亭间浮动。蓝紫与橙黄的交相辉映,没有音乐,他们就是这场无人赞许的舞会的华章。蔷薇开的正盛,阵阵花香在洁净的小径上飘溢,温暖众生的太阳透过树叶在他们身上洒下大片大片的亮光。脚下踩着轻快的舞步,亚瑟的蓝紫色燕尾服仿佛整个浸润在春晖里。

他的心脏猛烈的收缩,接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无穷无止的煎熬。这算什么?在珠玉在前的事件之后再次让他体味这样的翻涌的情感风暴?这真的是你希望的吗?亚瑟?

两人的发在他眼中窜起灿金色的火焰,烧着他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他知道亚瑟的眼睛里会闪着光,好胜的年轻的光芒。像他梦见过的所有舞会上,他的手被眼前的男子牵起,一同旋转着成为永远的心驰神往。

于是阿尔弗雷德再次停在昏暗的角落里,等待着剧幕后献上自己最热烈的掌声。


不外乎是这个时候,阿尔弗雷德从背光的角落走出来,对他们致礼后,轻轻地鼓起了掌。

——我告诉我自己这是我第一次遇见你。

亚瑟对他行了个脱帽礼,就像每个自视甚高的英国人会做的那样。

——看吧,我说了,你果然还是那个我认识的英国人。

弗朗西斯向他致意,但他却完全没有听到他自我介绍的内容。法国口音的英语不管听了多少世纪还是那样令人生厌,亚瑟,你不是这样说过吗?无论过了多少年,事到如今他只想揪着亚瑟胸前系的新系的法兰西结,啃咬他修长的天鹅一样高傲的颈,不带一丝怜悯地质问他,为什么再一次离他远去。

他几乎立刻就要这么做了,只是现在的他有什么资格对亚瑟做出这种事呢?他们才认识满打满算一个星期,甚至不及他们漫长生命的万分之一。他凭什么了解亚瑟不与人言的过去?凭什么奢求他留在他身边甚至永远只做他一个人的小知更鸟?

——你不是自称Hero吗?为什么上天了给你第二次机会,你却连跟他对峙的勇气都没有,阿尔弗雷德?

——回来,跟我回来。回来继续投喂伦敦塔上盘旋的乌鸦*,继续泡我其实非常喜欢的英式红茶,继续教我拉其实我已经可以拉得很好的小提琴……你不是说过很高兴遇见我吗?那又怎么可以轻易地离开呢?

酸涩潮水样向他涌来,而他却宁愿被吞没再这样的洪流中。

那些刻意逃避的,不去了解的报道,现在统统在他眼前铺开,把他从自我放逐中狠狠揪出来,赤身裸体承受这一场早该来临的无期徒刑。 

“小步舞是舞蹈中的皇后,王后们的舞蹈。

所以自从没了国王,也就没有了小步舞。”

亚瑟这样说,那双无论看多少次都会心跳加速的绿眼睛盛满悲戚。

“现在你可以邀请我跳舞了。”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他的控制,有什么力量促使他跳出从未学习过的舞步。他木然地伸出手,动作僵硬,关节仿佛瞬间替换成了木制的球体,因为年久失修,转动时发出咯吱的噪音。

——这肯定是我最后一次有机会,以这样暧昧的距离,站在他的对面了

他们旋转,在带着王冠的弗朗西斯的注视下。他们祈祷,为向着不可见的明天。

亚瑟表盘上黑桃型的蓝宝石光芒大放。

 

 

 


 

 

*莫泊桑原句

希尔菲德:风之精灵。据说一旦与人类结合,就能获得永恒的生命。所以对与人类的恋情抱以极大的憧憬。在莎士比亚晚年的戏剧中出现。

伦敦塔上的乌鸦:传说乌鸦被认为是伦敦塔的“神鸟”,如果没有了生活在伦敦塔的乌鸦,大英帝国就面临灭亡。从亚瑟放弃国家意识体那一天全部飞走,不再盘旋在伦敦上空。

 

 

脑洞的一个故事,也许有时间会写长篇。大概是亚瑟作为黑桃国的准皇后,叛逆地在加冕那天出逃,在黑桃和方片的国界线附近遇见法叔一见倾心,回国后加冕后的国王阿尔对这件事一字不提。后来在一次两国宴会上法叔邀请亚瑟跳了第一支舞,也正是这场舞会阿米用攒了好久的理由向方片国宣战。最后是亚瑟站到了法叔那一边,阿米透支了自己的生命,最后一刻温柔的笑着对亚瑟说:“You are free.He would love the queen of minuet than I do.“亚瑟十分后悔,找到了阿尔动用的禁术,得知重新凝聚阿尔灵魂的方法是找到平行世界里的米,抹去他关于那个世界亚瑟的所有记忆。正在亚瑟准备启程的时候法叔找到他说自己也可以帮忙,反正阿尔回来之后他们之间的可能也就难以延续了,亚瑟沉默许久答应了。终于做好这一切,两个世界的米都失忆了,亚瑟也终于重新站到阿尔的身边,但是却时常独自眺望两国的国境交界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由于平行世界的dover已经放弃国家意识体身份,其他国家缄口不言的情况下,美利坚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初恋究竟是谁,又怎样在持有强烈的青年人的独占欲的情况下地接受了这段畸形的三角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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